我将目光投视在这位老人身上:汗水流淌过年迈的面容,身材干瘦,薄弱,贫瘠。
老人用干枯的手臂拉开窗帘,声音像梦呓一样慢慢低落:
「它到底哪里去了呢……她到底哪里去了呢?」
我又回望我的两位好友:李煜露出难过的表情,而唐萱萱站在一旁,背着从窗外散落的熹微日光静静站立。
李煜小声对我说:
「苓苓……要帮忙吗?」
李煜向我和唐萱萱投过一个询问的目光,我则点了点头,而唐萱萱歪了歪头,小声的对我们说:
「学长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啦——」
三人统一意见之后,李煜说:
「爷爷,我们也想要帮忙呢。能不能告诉我们,那是个怎样的盒子呢?」
「啊……」
老人反射性的回过头来,但喉咙中挤出一两丝遗憾的响音,然后向我们讲:
「不好意思……你们是谁?小姑娘,我好像记得你们……」
啊,你们见过男孩子发出「呜——」的声音,咬起嘴唇的样子吗?——为了避免李煜哭出来,我只好向老人复读:
「老先生,我们是学校组织来看望你的学生。」
唐萱萱弯下腰,对在抽屉前蹲着的老人补充说:
「爷爷给我们泡了茶,然后好像要找丢掉的盒子呢。」
「啊……」
老人思索了两三秒,然后对我们说:
「我…我想起来了。是你们啊,爷爷年纪大了……有点记不清楚事情了。」
于是,我对他说:
「那么,爷爷,我们可以帮你吗?」
老人带着一丝欣喜回答我:
「可以!可以……如果你们愿意的话……那个盒子是……是木质的方形白盒子……大概就在这间屋子里……只是放到哪里去了呢……」
得到首肯之后,我对两位友人说:
「那么,来分配一下任务吧。」
唐萱萱慢慢的走过来,抓住我的手臂,下克上的对我说:
「唐萱萱要和学长一起哦!」
然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。
糟糕。
李煜看了看我,用残念的表情说:
「那么,我去鞋帽间和玄关的位置。」
下午两点十分。我们三人开始帮助老人搜寻遗失的木盒子,唐萱萱和我搜寻卧室,老人留在客厅,而李煜负责鞋帽间和玄关。
起居室内布置简朴。橱窗旁立着书桌和长约半墙宽的书架,另外一边是床和一人高的衣柜。
于是,我打开衣柜,里面放置着几件灰色的长衣和皮裤,空出大片的空余空间,床铺也十分整洁,无法观察到能放置木盒的结构。
「寻星屋……」
我回过头,唐萱萱看着手中的一份纸页,小声的重复说:
「寻星屋……」
于是,我凑近过去,看了看她所拿着的那份纸页——那是用铅字写就、黑白配图的报纸剪页:
敬告社会各界人士,寻星屋自十月二十四日起欢迎光临。本店位于青巷七十七号,诚邀各位天文学爱好者的到来。观星……
简短的文字受到潮湿和时间的影响,剩下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了。唐萱萱将纸页翻转,另一面呈现的是几个版面的拼接。
唐萱萱转过头,看到我,略带一些遗憾的说:
「啊……学长,我这里也没有发现呢。」
说完,她又将那页剪纸放回到了书籍层叠的架子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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